死亡不是一个罕见的事情,理论上死亡发生的数量和出生是一样多的,所谓有生必有死么。纪念生的文字很多,纪念死的文字相对少很多,这个大概是一种刻意的回避。亲人故去让人心情沉重,而追悼会显然不是一个可以开心的地方。我们不是都时时刻刻追求快乐的,那种短暂的东西其实没有那么可贵。人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平静,是一种反思后的豁然,那才是更接近生活的真谛,生命的意义。哥哥的死,让很久不联系的有共同血脉的兄弟姐妹们有了相聚的理由,有了聊聊天的冲动。因为我们突然意识到了,我们的相伴,原来是父母祖先赐给我们的一种莫大的福气。至少,这样的福气,我们已经从子女那里剥夺了,没有给予他们。这一点,我们远不如我们的父母慷慨。我们注定会一个一个的离开这个世界,走的越晚越孤独,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后代,而是因为我们的亲人注定会越来越少。以至于没有人再来祭奠我们,开一个有很多亲人参加的追悼会。
看着炉火吞噬已经僵硬的身体,逐渐变成真正的尘灰,躯体在高温和小锤子的联合作用下,逐步变成粉尘,装进袋子装进盒子,我突然觉得一切是空。为这些尘土撑起遮阳伞,做个精致的包装,再找一处青山秀水,修一个坟头,真的是每个人都不能避免的宿命吗?还得是有福气人宿命。一个兄弟说,他那里的骨灰是不留的,没有那么多田地,都散向九曲黄河中,每年祭奠就去河边,我突然觉得这样也是很好的。
我该不该为自己找一个归宿之地呢?也许不在年轻,也许突然随时可能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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